玖仟（veibo见置顶）

跨年宴前一天，程暮开着车经过一处公园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踩下刹车将车停在路边，打开车门下车向那个身影走了过去。

  

那身影此时背对着程暮蹲在地上，随着脚步的渐近，程暮能听见那身影传来的断断续续说话的声音，“你们慢点吃，这里还有很多的…”

程暮走到那身影后站定，不确定地喊道，“景舒？”

那身影一顿，然后站起身转了过来，果然是向景舒。

向景舒看见程暮的那一刻脸上有些惊讶，“程总，您怎么在这里？”

“刚才经过这边的时候看你的背影有些眼熟，没想到真的是你”

“你在这里是在…”

向景舒晃了晃手里的猫粮袋子，然后指着地上的几只小猫说道，“喂猫”

说完他又蹲下身将地上的矿泉水瓶盖打开将水倒在一旁的小碗里，几只小猫立马走了过来，将头埋在碗里呼哧呼哧地喝着水，向景舒伸手轻轻摸着它们的头，“你们今天应该吃饱了吧，我明天再来看你们…”

程暮站在一旁打量着眼前的人。向景舒今天穿了一件深蓝色的羽绒服，围了一条灰色的围巾，程暮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看起来就很邻家的男生会是公司那个自带傲气的设计师。

向景舒这边出声打断了程暮的思绪，“程总，现在空吗，要不找个地方坐坐？”

程暮微微挑眉，“好啊”

正好公园对面就是一家咖啡厅，索性两人也不挑了，意见一致，一起向咖啡厅走去。

坐下之后，程暮目光一直落在向景舒身上，想问些什么又不好问的样子，最后程暮手里握着咖啡还是问了出来，“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向景舒一怔，那天程暮给他放了假，他这几天也就真的没有再去公司了。那天回家之后，他脱下裤子对着镜子看了伤，当时挨得时候疼的要死，实际上到了晚上就只剩下一些红肿，倒也不碍事，再加上上了药，第二天伤就好了很多。

但是现在被程暮提起他还是难掩尴尬，“已经好了，谢谢程总关心”

程暮看他这副模样莫名觉得可爱，他出声调侃道，“景舒，你在公司的傲气是不是刻意的？”

刚才他喂猫的样子，让程暮有一瞬间的错觉，他觉得那样的向景舒才是他真实的样子。

向景舒笑了笑，然后喝了口咖啡，“何以见得？”

“直觉，刚才的你才是真实的你对不对？”

“程总，不管是不是刻意的，现在看来，傲气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

程暮轻轻一笑，“看来那件事还是让你长进了不少的”

这话提起了向景舒的兴趣，他只知道程暮帮他澄清了真相，但是具体是怎么查明的他真的不清楚，“程总，您能跟我讲讲您是怎么让方晏自己承认那些流言是他放出去的？”

“电脑ID这事还不好查？我一个朋友是学计算机的，他帮了点忙而已，然后时间先后顺序不过是公司监控的功劳，帮你存了档，你自己说说，明明查起来很容易的一件事，你偏要搞辞职那一出…”

说着说着程暮又有了要训话的意思，向景舒看苗头不对，连忙制止道，“程总，这件事不是都过去了吗…”

他都挨了打了，怎么还提这件事…

程暮莞尔一笑，他真是越来越喜欢向景舒这副模样了，“这不是你自己提起来的吗？”

看向景舒微红的脸，程暮也没有再逗他了，“对了，明天的跨年宴你去吗？”

“去啊，公司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向景舒，我好歹还在你跟前呢，收着点行不行？”

向景舒摊了摊手，“那程总，要不你开除我？”

程暮觉得向景舒现在怎么有点恃宠而骄的感觉呢，这与当初怼他的那个人简直是天差地别啊。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都很默契地没有提起前段时间程暮在办公室表白的事情，他们不过是，一个不敢提，一个不想提，等到那个不想提的人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之后，不敢提的那个便可以松一口气了。

跨年宴那天，向景舒站在台下看着在台上发言的程暮，竟是看的入了神，等到身边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喊他的那一刻，他才将目光从程暮身上移走。

这几天向景舒其实是有考虑过他与程暮之间的关系，他似乎明白了他之前心头的异样感从何而来，那就是，他对程暮，也动了心。

元旦假期后的第一天，程暮来到公司办公室，看见桌子上有一张纸，他好奇地拿起一看，是一幅画，准确地来说是一副自画像，自画像旁边有一句话，“程总，我把这幅画送给你，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画上的人正是向景舒，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必明说程暮也明白了，他不禁勾了勾嘴角，不愧是学艺术的，连回应的方式都这么与众不同。